传奇故事第二季 第4篇

身长8米，体重超过5吨的虎鲸，是最让人恐惧的“海洋杀手”。

很多人认为，进入海洋和虎鲸同游是疯狂之举，但有一位特殊的女士不这么认为。

这一年，她见证了新西兰虎鲸不同寻常的高死亡率。

她要单枪匹马，找到背后的原因。

在新西兰9000英里的海岸上，生活着近200只虎鲸。

她叫英格里德·威瑟，是世界上唯一与野生虎鲸同游的研究员。

对她来说，跟进每个目击者的电话、拍摄虎鲸，对监控虎鲸数量至关重要。

Δ英格里德·威瑟

所以，每条关于新西兰图图卡卡海岸基地周围的虎鲸消息报告，她都予以回应。

由于虎鲸一天能游100英里，她必须迅速作出反应。

2010年的一天，她在离岸边几百米的地方，发现了虎鲸。

让人不敢相信的是，虎鲸直接朝她游了过来。

她通过鳍的形状和虎鲸身体表面独一无二的图样来区分虎鲸。

这里有20多只虎鲸，已达到新西兰虎鲸种群的十分之一了。

但从水面上观察这些海洋生物，对她来说远远不够。

她拿着水下摄像机，只身跃入了海中。

给虎鲸拍照作为身份证明，是英格监控虎鲸数量的必要步骤。

这将虎鲸研究提高到一个全新的水平。

虎鲸的牙齿有10厘米，上下颌能够将人迅速撕成两半。

英德是世界上唯一从水下观察野生虎鲸的科学家，但她并不感觉到恐惧。

大众对新西兰虎鲸的了解，基本全部来自这位女士。

英德在她的研究基地度过了大半生。

她的发现曾迫使新西兰政府使虎鲸列为保护对象。

尽管受到保护已有8年之久，但这里的虎鲸数量并没有得到增长。

原因是什么？无人知晓。

夜幕降临后，她下载了白天拍到的照片。

她担心情况比预想的还要糟糕。

新西兰虎鲸面临的威胁有污染、过度捕捞、捕猎地的破坏。

如果海洋发生原油泄漏，将会毁掉这里整个虎鲸种群。

第二天，英德接到通知——有人在海岸发现虎鲸。

跟进每一个电话，是英格里德了解虎鲸动向和行为，构建虎鲸生活全景图的唯一途径。

她来到离海岸20英里开外的地方，潜入变幻莫测的海域。

新西兰的虎鲸会捕食鳐。

但是，其他地区的虎鲸不会以鳐为猎物。

在潜水区捕食，虎鲸必须当心，因为它们的搁浅率世界第一。

Δ鳐

对虎鲸来说，捕猎成本非常高，经常会有鳐用毒刺将它们刺伤。

全球的虎鲸擅长捕杀不同的猎物，它们的技能会代代相传。

这只虎鲸下沉，有意吹气，在鳐上方徘徊，然后直接抓住了鳐的尾巴尖儿。

现在猎物没有危险了，它可以享用美食。

这只虎鲸则采用了另一种捕食方法，它故意将鳐抛到自己身上。

这样，鳐会紧张性僵硬，失去反抗能力。

然后，其他虎鲸会上来直接咬住猎物的头部。

在动物世界，种群内部分享食物较为罕见，但对于虎鲸内部，这是常事。

新西兰虎鲸80%的食物来自鳐。

可是这种反常的嗜好，并非好事。

两个小时后，虎鲸们进入了新西兰最繁忙的海域之一——旺格雷港。

Δ旺格雷港

这里的水浅浅的，底下全是淤泥，对于虎鲸理想的捕猎场所。

但在高度工业化的海域行动，对鳐或虎鲸来说都不是长久之计。

很多人认为，新西兰是个洁净的绿色国家，但事实上这儿有很多环境问题。

Δ正在港口捕鳐的虎鲸

工业污染物流入港口，农业径流污染，就连停在大街上的汽车在下雨的时候，油箱都会滴油流入港口。

滤食类生物如鳐、扇贝就生活在港口，然后鳐以扇贝为食，虎鲸处在食物链顶端。

所以，虎鲸体内会积聚大量的污染物。

但这个数量是多少，还无人知晓。

之前新西兰开展了一项污染程度研究。

尽管水相对清洁，但研究人员还是在鳐的体内发现了化学品。

如多氯联苯（典型的化学物质，主要用在变压器工业运用和密封器上）、禁用的杀虫剂滴滴涕等。

这是个全球的问题，污染物进到沉积物中，一旦进入食物链，就会和体内的生理结构聚在一起，很难剥离，会引起一系列健康问题。

英格想要了解具体数字，就要对其进行检测。

她得到了一个悲喜交加的消息。

在她基地北部的海滩上，有一只亚成年雄性虎鲸意外死亡了。

虎鲸尸体一般会沉到海底，在海滩上见到尸体是非常难得的。

这是一个获取虎鲸样本的机会。

然而，在新西兰，所有海岸线都由毛利部族管理，鲸又被认为是毛利人祖先的灵魂。

英格能否获得样本，还是未知数。

驱车一天后，她来到鲸鱼遇难的地方。

当地人正在为虎鲸做最后的忏悔与祷告。

这只年轻的雄性，是一年里，当地去世的第三只虎鲸。

在二十年的研究生涯里，英格今年遇到的怪事尤其多。

这么多无辜生命的消失，究竟是偶然，还是出了什么让人担心的事？

她找出真相的唯一机会，就是对样本进行尸检。

可是，这将亵渎虎鲸的灵魂。

经过几番交涉，她只被允许对虎鲸进行外部检查，并获取一小块鲸脂样本。

回到研究基地，她联系了世界领先的海洋毒理学专家彼得·罗斯博士来分析样本。

通过交流，她得知：在其它地区，一些虎鲸的污染物检测呈阳性。

Δ英格正在与彼得·罗斯博士 在线交流

北极地区虎鲸体内的污染物含量最高。

等它们死后，只能按有毒危险废物处理。

英格发现，新西兰虎鲸还会捕食小型鲨鱼。

鲨鱼同样位于食物链顶端，体内也有大量有毒污染物质。

随后，她派人将雄性虎鲸样本送到了加拿大。

至少还要六个月，结果才能出来。

英格再次寻求当地的电视台帮助，又发布了一些传单，她希望当地人看到虎鲸之后与她联系。

很快，就有了新的消息。

英格来到了港口，这里有3只虎鲸正在捕猎。

她再次潜入水中，这次她必须格外小心。

这些大家伙，只要轻轻一甩就会要了英格的命。

幸运的是，这里的食物很丰富。

这时，一只虎鲸破天荒地放弃了吃掉一半的鳐。

英格把鳐带回去化验，想看看它体内有多少化学物质。

这进一步验证，这些有毒物质是否转移给了虎鲸。

经过几个月的等待，结果出来了——鳐和虎鲸的样本在上千种化学筛查中呈阳性。

海滩上死亡的雄性虎鲸体内的多氯联苯、滴滴涕以及阻燃剂的含量非常高。

据估计，多氯联苯的半衰期高达100年。

它将持续影响虎鲸未来几代的健康。

新西兰几十年前，就禁用多氯联苯。

阻燃剂的含量相对前者不多，但是它的使用在新西兰是不受限制的。

日常生活里，从衣服、电脑到地毯，阻燃剂几乎无处不在。

在世界上的一些地方，阻燃剂的污染程度每3-4年就会翻倍。

来自海洋的阻燃剂，进入人和动物体内，会大大降低生育几率。

之前，出生两天的小虎鲸死亡后，它的体内也同样污染物聚集。

它的母亲通过胎盘把有毒物质传给了它。

这些污染物的影响到底有多大？

它们是否应该对两头虎鲸的死负责任呢？

她再次和病毒专家彼得连线，讨论结果。

化学品不是剧毒物质，但是会让动物变得虚弱，无法应对自然疾病和人类对它们造成的伤害。

尽管新西兰虎鲸体内的污染物低于北美的虎鲸，但污染物就是它们种群没有出现增长迹象的重要原因。

基于当地的污染程度，英格开始宣传关于燃料物质对动物伤害的消息。

要争取出台禁用阻燃剂的政策，还需漫长等待。

但是英格认为这是值得的。

英格还在继续研究虎鲸。

她的发现为人类也敲响了警钟：

虎鲸在地球存在了数百万年，它们不应该因为人类的破坏而惨遭灭绝。

附：往期精彩回顾

传奇故事第一季

背负3条人命的杀人鲸：被人类关了33年，它伤人的背后，是难以想象的痛苦

传奇故事第二季

1、最后的狮子“柳瓦夫人”：失去家人、独活5年的我，与昔日的“敌人”成了朋友

2、雨林孤儿：妈妈被人类猎杀后，养母杨紫琼帮我早日重返自然怀抱

3、非洲杂色狼：愿意用将逝的生命，为族群争取更多的生存希望

参考资料：

纪录片《Natural World - Killer Whales: Beneath the Surface》，2013-10-25，英国

BBC，《与鲸同游的女子The Woman Who Swims with Killer Whales》，2013，英国

文/刘珊珊，审/任慧